——訪蒙古族青年作家武文龍

蒙古族青年作家武文龍
中國傳媒聯盟 據 中國通訊社北京訊(特約記者 泊偉)第一次見到武文龍的時候,多少顛覆了一些我的慣性思維。用現在比較流行的話說就是“漲姿式”了。原來蒙古族人不全是“套馬桿的漢子”,也有纖瘦型的,用他自己的話說:文人的身材,蒙古人的胸懷。不過觀察的時間久了,還是能領略到他蒙古族人堅韌的特性。這一點,從武文龍那一頭“魯迅”式的發型就能感受出來。“固執”這是他對自己直言不諱的評價。正是這份固執,支持他在文學這條道路上走到了現在,也正是這份固執,讓他抵制了多少外界的誘惑,至今清淡度日,還得罪了不少人。有人說他迂腐,對此,他從不否認,“我就是這個脾氣,改不了了,我看不慣的事情,打死我也不做。從我祖父輩就是這個秉性。”
聊到有關家族的問題,武文龍難掩自豪之情,有著上推五百年說起的沖動:“我是蒙古正白旗的,在清代那算是上三旗的人,說到我們武姓,始于清朝振武將軍武納格,在蒙古族中本姓博爾濟吉特,著名的孝莊文皇后就是這個姓,如果再往上了說,那就是孛爾只斤這一脈的,偉大的成吉思汗就是這個姓。”成吉思汗在所有蒙古族人心里,那就是神一樣的存在,能成為成吉思汗家族的后裔,那有足夠自豪的理由,如果有人說他清高,那么我認為,可能與這天生俱來的家族榮譽感有著一定關系。另外,就是和他的家庭及成長環境是脫不開的。武文龍的祖輩都是行醫的,但絕不是“蒙古大夫”,據傳老人家們的醫術在當地群眾那里口碑都很好。祖父和父親對武文龍的成長影響很大。他的父親是一名地方干部,時任當地計劃委員會副主任,主抓基建,為官一世,可謂剛正不阿,兩袖清風。要知道當時的計委可是個肥差,油水部門,登門送禮走關系的自然不少,可都讓老爺子委婉地拒絕了,甚至有的過分的,都讓老爺子給打了出去。老爺子為官一世,著實沒給家里撈過什么實惠。看得出來,前面武文龍提到過的這種秉性,似乎是家族遺傳。武文龍從父親那里繼承了這一基因,從小就不同于一般人家的干部子弟,在啟蒙的年歲,就接觸上了后來讓其一生都難以割舍的文學。他告訴筆者,“六歲那年,我聽廣播里朗誦毛主席他老人家的《水調歌頭 重上井岡山》,頓時被詩詞中的大氣磅礴所震撼,盡管當時還不知道什么是偉人的氣場,但卻是深深地喜歡上毛主席的詩詞,從那時起,就開始背誦,至今很多我都能倒背如流。由此,我和文學結下了不解的情緣。”
走上文學路意味著要舍棄很多東西,包括父親對武文龍的期望。老爺子是建筑工程師,他一心希望兒子能繼承自己的衣缽,考大學那年,老爺子就希望兒子能念建筑專業,可是當老爺子看到兒子懷揣著執著的文學夢時,就不再堅持。只是意味深長地囑咐到,“走文學這條路是要吃的了苦的。”每每想起逝世多年的老父親,武文龍總是會不自覺地念叨這句話。
帶著父親的訓誡,武文龍報考了河北師范大學中文系,一頭扎進文學的浩瀚海洋。詩歌、散文、評論等等,不斷有作品發表在學校和社會的各種刊物上,這也由此給他帶來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。當時正值畢業在即,他的一篇時評性雜文《如此規矩,官當何言》頗為辛辣,被當時河北日報相中并發表。時任河北衡水日報的蔣總編對這篇文章十分欣賞,借出差之機,約見了武文龍,在談話間,蔣總編覺得這個年輕人十分有才氣和理想,就希望武文龍能來報社工作。從此,武文龍踏出了他進入社會的第一步。
一年后,因為家中有事兒,武文龍回到草原,仍在報社工作。在報社工作的這段時間里,武文龍如魚得水,得益于身邊的良師益友,文學創作的水平也進一步得到提高 ,民族和草原情結,加上涉獵廣泛,古文功底扎實,讓他的作品逐漸融入他個人的標簽和元素,受到廣大讀者的喜愛。這個時期,他的作品以散文和詩歌居多,期間,散文集《瀟灑人生》問世,受到好評,短短幾年,在各大報刊發表20余萬字。由此,他加入了內蒙古作協,獲得了不少榮譽。榮譽是把雙刃劍,有的人在榮譽面前丟失了自我,一頭扎進了追逐名利的怪圈,這些都看在武文龍的眼里,他也看到了文學領域的陰暗面,看到了權錢交易的亂象和中國文學創作沒有精品的無奈,抄襲成風的現象更讓他心痛無比。
2006年,武文龍做了一個決定,放棄現有的成就,只身一人來到北京,開始走上自由創作的道路。筆者對此感到十分不解,為何在自己事業上升期,選擇離開,走上“苦行僧”的道兒,對此武文龍的解釋是:“在別人看到,是不可思議的,放著好的生活不要,來吃苦,其實這中間有很多插曲,一是我自己的感情生活不是很理想,更重要的是在那種氛圍中浸淫下去的話,我就偏離了我所追求的精神上的東西了,我看不慣那個圈子里有些人的作派,那樣的文學是畸形的,是丑陋的,玷污了我心目中文學的純潔性,那樣的話,我寧可放棄。”
在北京,武文龍一直過著清淡的日子,相繼從事過文案、編輯、記者等工作,但是,他的創作一直沒有停止過,長年漂泊在外,也使他只能把濃濃的鄉情灑落在筆間,附在散文上,附在詩歌里:
錫林浩特夜色美, 錫林浩特夜色美,
美在草原的山和水。 美在草原的花和蕊。
敖包山下琴聲悠揚, 金銀花開馬蘭飄香,
湖畔舞姿翩翩笑臉飛。 晚風情深悄悄入帳幃。
華燈璀璨天上月, 鼾聲甜美中國夢,
古剎鐘聲雁遲歸。 龍騰盛世走驚雷。
哈達飄飛迎遠客, 捷報飄飛千萬家,
長調引來天鵝云里追。 呼麥伴我軍號馬上催。
啊嗬喲…… 啊嗬喲……
幸福的草原幸福的人, 前進的草原前進的人,
醉在心頭舉金杯…… 祝福祖國舉金杯……
讀過武文龍的作品,不能不讓人驚訝,當廣闊的草原如同水滴般匯落他的筆間時,那種孤傲強悍的情緒就會逐漸平靜下來,彌漫于文學中也總是濃情的基調,作者激昂的情緒在接觸到草原上堅韌的生靈時,總會在一種深沉的感動中,低回著對世界和對自己的情感。草原文化的精神內涵似乎更加復雜、豐富,內在情緒也跌宕起伏,一唱三嘆,也正是如此,草原永遠是武文龍創作的源泉。
當筆者問到他現在對走上這條文學路的感受時,武文龍說:“現在還不是總結的時候,因為我還年輕,還算是青年,還有很長的路要走,雖然我知道這條路不好走,會很孤獨,很清苦。但是我父親很早就說過,文學創作沒有堅持和固執就不要去做。文學傳遞的是思想,這思想是要引起他人的共鳴,而不是成為換取物質和名利的工具。我要走的是一條純潔的文學之路,我承受得了那份孤獨……”
武文龍簡介
武文龍, 男,蒙古族,1970年8月13日生于內蒙古錫林郭勒盟阿巴嘎旗。1991年考入河北師范大學中文系,1994年9月,到河北省衡水日報副刊部任編輯,1995年12月回到家鄉錫林浩特,2000年3月到錫林郭勒廣播電視報從事采編工作。2006年冬來到北京,先后在《科技中國》、《腐蝕防護之友》、《中國改革報》等報刊撰寫人物訪談。1998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內蒙古分會,2012年11月作品入選《中國當代文學作品選》。現為中國全民記者網總編, 中國青少年文學藝術研究學會副主席、中國散文學會會員,中國作家協會內蒙古分會會員。
1989年開始發表文學作品,1997年加入內蒙古作協錫林郭勒盟分會,1998年加入內蒙古作協。1996年9月組詩《表白》入選內蒙古人民出版社《南吟北唱》一書;2000年2月散文作品《米湯情思》入選中國文聯出版社,世紀末•散文隨筆選卷一《鋪滿野菊的草地》一書;2001年6月,詩《為一個逝者而作》(外一首)入選中國文聯出版社《四重奏》一書;2001年9月參加“走進西部”全國青年文學筆會,散文作品《秋雨•父親•太陽》入選“走進西部”筆會作品選;2002年12月,詩《選擇》入選“文天祥”杯全國詩歌征文選集《中國當代詩典》一書;2003年出版散文集《瀟灑人生》2012年11月作品入選《中國當代文學作品選》。其間筆耕不輟,先后在大小報刊發表詩文20余萬字。2008年1月在網易開博,先后撰寫各類原創文章100多篇,受到博友的青睞。
獲獎概況
1996年3月被寧夏北方文學藝術研究所創作中心,授予“未來作家”稱號;2001年12月,散文作品《夢醒夜歸時》獲第十四屆“新光杯”全國青年文學作品大賽佳作獎;2002年12月,詩《選擇》獲“文天祥”杯全國詩歌征文優秀獎。2012年在中國網絡“優秀散文作家擂臺大賽”三次獲獎。
(責任編輯:夢晶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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